永恒的唯有暮色与故事

【永灰】Sweet

/ 不需要有阳光,巧克力就足够了。 

/  他眼中是繁星闪烁,是经年的执念,也是少年的深情。


*白切黑灰&认真工作医生永

*原作笛子Ocarnia《小绿和小蓝》

*有私设,努力不ooc,试图写出全新的永灰



--00

      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暖色的灯光与轻缓的钢琴曲相得益彰。

       永乐几乎是无奈地将新的一碟巧克力蛋糕推到了男孩面前,身侧是几个光洁如新的盘子,被金属勺轻轻敲击的余响似乎还回荡在甜腻的空气里。

      男孩似乎已经吃饱了,但仍用最初始的虔诚态度,小心翼翼地刮下一勺撒满了巧克力碎屑的奶油,悄悄含在嘴里,随即脸上出现满足又欣喜的神情,好看的眼睛惬意地眯成两条弯弯的线,连身子都忍不住微微摇晃了起来,垂在额前的黑色碎发随之扬起又落下。

      十二三岁的少年,抽条伸长的身躯与纤瘦脆弱总是相辅相成,尤其他还生着一幅矜贵的少爷模样,看上去叫人格外地软了心。

      像猫一样。永乐忍不住想。


       “叮——”

       熟悉的声响。永乐低头看了看光洁的盘子,银色的勺子静静地搁在上面形成一个优雅的弧度。眼里划过一丝了然,他问道:“还要吗?”

      “不用啦,太麻烦您了~”男孩笑眯眯的,靥足地开口拒绝,“花了医生好多钱吧。”

      他摇头:“不用在意。”

      “不过下次不能一口气吃那么多了。”永乐勉强把他为什么能吃下那么多甜到发腻的巧克力的疑问冲出脑海,正色给予这个格外嗜甜的孩子一个医生的建议,“对身体不好。”

      “虽然这么说着,但医生还是付钱了呀。”男孩撒娇般地在桌下荡着腿,双手撑在沙发上,歪着头冲他笑。

      是啊,他以为这孩子是要打包带回去才任由他拿着钱跑到吧台去的……

      “知道啦知道啦,下不为例了,别皱眉头呀医生。” 男孩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地撇开了眼,声音越来越小,“实在是……好久没有尝过甜味儿了,一时间忍不住。”

      永乐失笑,虽然那笑意很只是很微小地滑过眼眸,但明显被男孩捕捉到了,于是他也就更灿烂的笑了一下。

      不是笑眯眯的伪装,不是暗讽的针对,是真心实意,满心欢愉,仿佛获得人间至宝的欣喜的笑,比软糯的巧克力在舌尖绽放还要明媚的神情。

      永乐揉了揉男孩的头。

      男孩站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又鞠了一躬,这个动作由他做起来似乎有些别扭和难为情,但是他很认真,白皙的耳垂露出来,染着一层浅浅的粉。

      接着他说:“再见啦。”

      尾音轻轻勾起,带着满足与遗憾,静静地消逝在空气里。

      永乐站在原地没有动,指尖还依存着他发丝间柔软的触感。

      天要黑了,这孩子是时候该回家了。

      于是轻轻的,他像猫科动物夜行一般,悄悄的走了出去。

      如他随愿,一室的甜腻与芬芳,包含着难得的温情,也就一如他在的时候那样完好地保存着,似乎时间停滞。

       只是不见他的身影。  



--01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每当他路过这家小小的咖啡店,在窗外暼到熟悉的位子时,永乐总忍不住回想起那时的男孩儿,还有一摞被吃干净的蛋糕盘子。

      明明当时的他不过是一个收入微薄的医生,却愿意为这样一个孩子付出小半个月的工资,甚至冲动地有满足他所有愿望的想法,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宛如梦一场。

      但他的笑容确实是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时不时闪现在眼前。

      那样纯粹的笑颜……宝石一样的珍贵。

      只有一下而已。



        灰羽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只有十二岁。

      看起来就精致脆弱的人儿,却有着满身的青青紫紫,多处的挫伤和骨折,还有几个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却根本没有被好好治疗的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惨无人道。

      听说有个女护士没忍住落了泪,还有几个怀疑他被家暴,气愤地准备要报警。

      谁曾想人前脚刚进手术室,后脚警车就到了医院楼下。

      几个警察焦急万分地冲进来,撞到了当时还是个实习医生的永乐。

      这时的永乐大学才刚毕业,二十三岁,平常根本不会触碰到的生与死在身边反复上演,像是一场场飞速落幕的悲喜剧,麻木之后就失去了哭与笑的意义。

      同事说他是个天生的医生,早早地就领会到了扑克脸的精髓所在。

      好巧不巧,第二天,他就带着一幅不动声色的脸,站到了手术结束的男孩的病床前。


       “这是灰羽,你跟着白槿医生负责他。”院长皱着眉把文件夹交给白瑾,“等他醒了就通知警局。”

       白槿点头,永乐则望向男孩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不知为什么心有些揪。

      大概因为其他悲喜剧的主角都没有灰羽这样漂亮的脸吧。

      昏迷了的男孩看起来格外地招人疼,大概是刚刚被安置到病床上,被子潦潦草草地罩着,瘦弱纤细的肩膀与手臂就这样露在深秋的寒凉之中。永乐一边听着白瑾跟护士吩咐注意事项,一边替他捻了捻被角。

      没有伤口的肌肤苍白得厉害,胳膊瘦得像是只剩了骨头,坚硬又易折。

      抽手的时候被抓住了,冰凉的,一丝丝钻到他的手掌里。

      小家伙劲儿还挺大。

      永乐没强行把人手给掰开,只低头注视着那张脸。灰羽睁着一双黑而锐利的眼,警惕地,冷漠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永乐轻轻摇了摇头,大约是不会告诉别人他醒了的意思。

      他又瞧上了几瞬,然后才慢慢地松了手。

      永乐面色不改,将人被子盖好了,就转了身。

      灰羽藏在被子底下的手轻轻握了握,明明捏得那么紧,可只松开片刻罢了,稍微摩擦一下,刚刚沾染上的温度就消散了。

      他阖上眼,耳边是对方离去的脚步声。


      小少爷不久就恢复了“本色”。

      这样说可能不大恰当,因为就算孩子年纪小心事少,也不可能做到时时刻刻都开心,更何况灰羽。说是本色,不如说是“常态”。

      永乐还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他那双冰冷的眼,就被迫习惯了他的快乐。

      每天的治疗,乃至后来的复健,都一定是痛苦难耐的。他宽松的病号服下是并没有恢复的瘦弱身躯,每一道伤痕都还在缓慢愈合,有的仍掩埋在白色纱布与绷带之下,有的却已生出新肉,浅粉色的,并不比血淋淋的时候好看多少,微微凸起的摸上去是一道道疙瘩,时不时的瘙痒还彰显着曾经伤害的存在。

      他却只是嘻嘻地笑,一边抱怨这感觉还不如刀子划上去的时候呢,起码那时利落痛快,不像现在温吞。

      护士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他蹦蹦跳跳,永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很灵巧地避开了所有伤着的地方,便由着他去,不过也站在了伸手就能碰着他的地方,以免意外发生。

      自从小少爷第一次不小心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被永乐抱了个满怀后,似乎就发现了新的乐趣。他总是在一次拙劣的假摔之后,顺势扑在实习医生的怀里,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叫“医生——”。没有受伤的手把原本平整的白大褂揪出皱褶,挑起眉毛从下往上地望他,恍惚间竟被品尝出一丝少年的媚意来。

      永乐皱了皱眉,将人拉起来安稳地放到了地上。

      灰羽身上还有未褪去的独属于孩童的天真玩心,也有少年的敏感细腻,但有些时候又像是过早地浸入了大人的世界,欺骗与伪装时时刻刻挂在脸上,这三者糅杂在一起,组成了这样一个迷人的,神秘的,“快乐”的灰羽。

      疼痛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是值得观察的,世界是奸诈的。只是不知道,当他一次次落入医生的怀抱中时,他的嘴角是上扬还是紧抿,他的灵魂是冷酷还是温情。

      永乐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他尽力地将这位生了病却还生龙活虎的小少爷照顾好,对于他而言,这也是贫乏生活中的一点乐趣。


       唯一让小少爷极度厌烦的,是警察的来访。

      刚醒的时候因为永乐的帮助掩瞒,他得以有时间平复心情整理措辞,直到第二天,笑容已经熟练地爬上脸庞。可当警察真的要来了,他却焦躁不安。

      下午见到警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表现得像个十足的受害者,带着七分感激三分后怕,永乐路过病房的时候透过玻璃瞥了一眼,灰羽似乎心情不错,嘴角挂着笑,一幅安心的样子。

      但他明白,至少能感觉到,灰羽皮囊下骨缝中是排斥和厌恶。这个状态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清晨永乐看到他的时候,他厌厌地靠在枕头上侧着身睡,这种姿势必然会压到一些伤口,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他走进去,脚步声微不可闻,眯着睡的小少爷却仿佛从梦魇中惊醒过来般“刷”地睁了眼,同时他的上身几乎想要弹起来,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伤势还是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最终只是微微仰了一下身子,随即敛起眼帘不再看他。

      永乐发现他的右手压在枕头下,刚刚似乎是要从那儿抽出什么。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像初次见面时那样,轻轻点头致意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后来他翻开了灰羽的枕头,底下藏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真是可怜的孩子。”

      午餐的时候,有个女护士跟他搭话,看起来知道永乐是负责灰羽的医生。

      永乐转过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父母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了,从没来看过自己孩子。那么重的伤,把人放医院就不管了……”

      “他们是不缺钱啊,据说给医院把一年的费用都交了,用的都是贵的顶好的药。可当初那孩子是被绑架的……绑匪不就求钱吗,他们倒好,不报警也不交赎金,可不就是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吗!“ 

     “据说还是那孩子机灵,自己废了千辛万苦把求救信号给警方的,要不然早就给人折腾死了。”

      “要是我像他们一样有钱,肯定先去赎人了,哪舍得啊,这么好一个孩子!”

      ……  

    永乐的目色沉沉。



  --02

      灰羽在医院呆了足足一年。

      伤其实没有看上去的那样严重,但他坚持住院,对外面表现出了强烈的排斥。

      左右钱给得足,到后来已经用不上很多药了,其实还余下很多。

      正如那个护士说的,自始至终,他的父母从未来探望过他,只偶尔有一个矮个子,总穿格子衬衫的男生过来,往往也是待不了多久就气呼呼地走了。

      “小少爷,真的不能再拖了。”

      男生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一边拉开门,大半个身子已经在走廊里,最终还是忍不住探头进去,这样说道。

      永乐听得分明,这是一句警告。

      而病房里的小少爷,斜斜地靠在墙上,半垂着目光把所有的神情都锁住,嘴角半扬不扬,是一个不知哭笑的表情。


       “医生,猜猜刚刚那个人是谁?”

      灰羽将后背贴在墙上,慢慢地挪,一直挪到窗边。

      他像是和缓了一般,眼睛向上看着自己的刘海,头一晃一晃,他有阵子没有剪头了,鸦色凌乱地在眼中摆动,扎得眼睛发红。

      一双手轻柔地撩起他的发丝,温暖的掌心贴在额头,温度从一边流向寒冷的另一边。

       “是我的部下哦。不过虽然名义上这样说,实际上还不得不听命于父亲。”


      “那些绑匪不是想要钱,只是单纯的报复而已。就算父亲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我也一定会被他们弄成废人。”


       一双手安抚地覆盖在头顶,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在发丝中穿梭,指尖有些冰凉,生疏却小心地梳顺他的头发。


       “这是不划算的买卖呀……不过遇上了医生,也不错。”


      “可是医生~”

      一如既往的撒娇语气。永乐将他的小少爷松松的圈在怀里,垂着眸子望着少年乌黑的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分明的柔软。

       “我……”


       “好像不得不走了。”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萦绕,依依不舍地消散,灰羽终于忍不住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过身,直对着他的双眼,目光里的情感晦涩不清,永乐细细地瞧,希望从中找出哪怕一丝的期盼。

      也许有吧。

       永乐说:  

      “出院那天,我带你去吃巧克力蛋糕吧。”  



--03

      吃蛋糕那天,灰羽表现得恰到好处。一个乖巧、讨人喜欢的男孩,医生舍不得,起兴在他离开前带他去吃甜品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一场演给别人看的戏,却也是弥补对方的糖果。

      永乐愿意相信,最后他那一笑是真心的,是快乐的。

      这样也就足够了。


       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永乐对他所谓的“道上”并不清楚,只偶尔在夜幕降临之时,窗外雨声稀疏,手术室的灯一盏盏熄灭,疲惫之余地想象,回到那里之后的小少爷是什么样子?三年过去,长高了多少呢?当初的伤尽管经过了细心的照料也难免落下后遗症,想必阴雨天时他不会太好受。想到这里,永乐的心就微微一沉。

      但那也代表了灰羽永远不会忘记这场伤,大概也就不会忘记他。如此一想,便又舒缓许多。


        “噗嗤——”

      是刀尖没入肉体的声音,随后伴随着惨叫声,血液飞溅,在昏暗的房间中抛起又坠落,闪着莹莹的光亮。

      面前的少年矜贵地从他身体中抽出匕首,望着上面粘稠,半流动的血液露出兴味又厌恶的复杂表情。他凝望了刀尖片刻,最终百无聊赖地将其又插回脚下人的身体,那人几乎已经没了声响,只余下战栗的身躯。

      随后他转身,面前一排捆绑着的人用看恶魔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他只是孩子气地笑着,然后问道:“还有谁反对吗?”


       房子外是夜幕下的植被,天空中没有一丝光亮,枝丫被雨点打得弯了腰。

      “小少爷。”部下急急忙忙地跟上来,几年过去却几乎没有长高一点儿,现在已经不得不抬头仰视着他了。

      “啊,天才大人。”灰羽转过头去,“怎么样?”

      一维恭敬地低下头:“全部解决了。”

      “那挺好。”

      一维等了片刻,没有得到下一句吩咐,诧异地抬头:“小少爷?”

      灰羽仍然凝视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嘴角笑意却是扩大了:“你说,我给医生看一场烟火怎么样?啊,不过要离医院远一些,可这样医生就不一定看到了怎么办?”

      片刻后他眼神一亮:“那就搞得大一点好了,这样一定有人拍视频传到网上。”

      一维不敢再看,也垂下头去。

      耳边有幽幽的抱怨声:“好疼啊医生。”


      “……我讨厌下雨天。”



 --04

      永乐所在的城市,不论影子里是怎样的污秽不堪,阳光下总是平和又灿烂的。

      有一天突然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轰动了媒体与周边民众,光与影的界限像是被扯出一个大破洞,脏的掩人耳目的都悉悉索索抖落出来。

      惊世骇俗。

      一时间,各大平台都纷纷刊登有关这场爆炸的报道,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又多了一个,男人在酒桌上喝得红脖子赤脸,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全是对无能政府和没人道罪犯的谴责。

      铺天盖地的消息遮掩耳目,永乐斜靠在住院部的走廊墙上,神色淡淡地刷了几下手机,随后顺手放进白大褂的衣兜里,转身推开房门。

      少年浑身缠着绷带,嘻嘻笑着望着他。


       “医生~”

      “太危险了,为什么不考虑自己?”

      “着急想要见到医生啊——”灰羽作势要起身拥抱身前皱着眉头的医生,脸上的笑容肆意得有些混账。

      “好好躺着。”永乐丝毫没有动容的迹象,冷漠无情得很。

      “医生~~看我那么努力,给点奖励嘛~~”

      他已经乖乖地窝在了病床上,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移地望着永乐瞧。

      永乐叹口气:“想要什么?”

      “巧克力奶!”

      “不行。”

      “那蛋糕!”

      “不可能。”

      “糖果也可以的嘛……”

      “……只有巧克力。”手术忙的时候常常顾不上吃饭,为了防止低血糖永乐会常备着巧克力。

      灰羽连忙点头,吐出他的小舌头展示给医生看,抱怨道:“嘴巴里好苦,要吃甜的。”

      永乐便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来,将包装拆了,弯腰送到他嘴边。

      灰羽弯着一双狭长的眼笑着,却不着急张嘴去接,而是轻轻巧巧地扬起头,极快地,亲昵地用鼻尖轻蹭他的脸颊,随后微微一撑身子,将柔软的唇印在他的嘴角。

      永乐有些怔住了。

      灰羽向后退了一些,几乎是试探地将目光投映在他的眼中。

      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外是稀疏的虫鸣,夜空之下灯火点点,他眼中是繁星闪烁,是经年的执念,也是少年的深情。

      永乐没有说话,用巧克力抵着他的齿间,看起来是种温柔的拒绝。

      立刻地,失望浮现在年轻的少年眼中,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将巧克力含着,眼帘低垂。

      下一秒,不属于他的温度同甜蜜一起,由舌尖传来,在心中悄然化开。  



--05 

     “医生?”

      “医生——!”

      “医生~~~”

      永乐已经连叹气的欲望都没有了,他从厨房里走出来,循着声音到房间中去。

      昔日的少年现在已经挺拔又清俊,不过仍如孩童一般头发乱糟糟的,窝在被窝里。他冲永乐招招手,笑容干净又纯粹。

      “有个叫休伯利安的公司招我诶,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永乐将手上的杯子放下,凑过去看了看资料:“想去就去吧。”

      灰羽一挑眉,冲他眨了眨眼,把平板扔到一边拿过杯子,鼻翼间是香醇甜蜜的巧克力味儿:“医生真好。”

      他便也笑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混着暖橘的灯火点亮夜空。

      明天看起来是个晴朗的日子。


6k!为自己鼓掌,是目前最长的一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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